正站在一楼正门口,四处张望。
故意磨蹭了半个小时,左京不紧不慢地来到楼下,天气很热,在原地焦急等待的王诗芸已经满头大汗,脸上的粉都一道一道的,甚是狼狈。
看到左京,王诗芸急忙迎上去:“大少爷”。
左京脸一拉,“不是说了吗,这里没有你家大少爷”。
“噢”王诗芸脸色潮红,尴尬地用手里的纸巾擦了一把汗,“找个地方坐坐吧,请你喝杯咖啡”,急于找个凉快的地,王诗芸抬脚就往楼里走。
左京没吭声,站在原地一动没动。回头急忙回来的王诗芸问道:“怎么不走哇?”
“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说吧”左京往旁边走了几步,让开了门口。
王诗芸没有跟过来,轻声说:”还是去里面找地方坐坐吧,外面太热了”
“外面很干净,保洁也不容易呢”,左京面露讥笑。
王诗芸只好走到左京面前,正欲开口,左京却后退了一大步,“就在这说吧,我在监狱里染上洁癖了。”。
“左京,你就那么恨我,其实你想过没有,我其实是救了你”,王诗芸有点恼了。
“我不恨你,但也不感谢你”,左京竟然一笑,“今天看到你,突然觉得当初有点可惜了”。
“什么意思?”。
“当初,应该拍一张照,配文是:美女一丝不挂霸气护夫,歹徒头破血流锒铛入狱。多好的报导呀,一定能震惊全国及至世界”,左京的脸上充满了讽刺。
王诗芸纵然脸皮厚,也早已面红耳赤。“左京,你恨就恨吧。其实,我也不想见到你。是你妈……”。
“住口。你觉得我还有妈吗?妈妈是什么样子?”。左京脸冷了下来,“当然了,你们
定……”。
听王诗芸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完,李渲诗的脑子开了锅。“我还有妈妈吗?……”,这个声音在耳边反复炸响,如雷灌顶、如刀刺心,让她泪流满面、痛不堪言。三十多年的母子,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出来的骨肉亲情,如今已是千疮百洞、摇摇欲断。纵然自己有点心理准备,但总归还心存侥幸,多少有那么点希望。如今,左京决绝的话已然出口,虽非面对面,却也足够让自己陷入绝望。
“儿子,妈妈确实做的不对,伤害了你,毁掉了你的感情、你的家庭、你的前程,但对你的爱从来没消失呀。何况,妈妈养了你二十多年,供你上学,为你娶妻成家,为你买房置业,这恩情你怎么说断就断呢?你怎么能如此狠心。”。
转念又想,“儿子现在说的应该是气话,自己做的想虽然缺德、人神共愤,但他无从的知。应该是恨我隐瞒,怨我没有阻止。如果见了面,凭三寸不烂之舍倾诉苦衷,即使他依然恨我,大概也不会到断绝关系的地步。儿子,别恨我,妈妈错了,大错特错,但手心手背都是肉,郝江化虽然该杀,你的弟妹们却是你的一母同袍,他们无辜呀。你自小善良、宽容,对妈妈也发发善心吧……”。
沉浸在胡思乱想里,王诗芸几次“渲诗姐、渲诗姐”的呼唤都没有听见,直到她抓住手轻拍自己的肩膀,李渲诗才醒过神来。
又沉吟了一会,李渲诗轻问道:“你怎么看?”。
王诗芸想了想,说道:“不认你,左京大概说的是气话。但不会善罢干休是肯定的,他应该不会放过郝叔的。”。
李渲诗叹了口气,“这一点我心里很清楚。但他会怎么做呢?找机会再捅?”。
“这个绝对不会了”,王诗芸脑子里闪过左京的身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