龄只是摆了摆手,并未作声。
一行人穿过菜畦,很快走到檐下,屈长贵一手提着灯笼,走在前面,左手一推,木门呀然启开。这一刹那,石中英不禁怔住了。那一间隘厌的小客堂里,桌上点着一盏油灯,灯光虽然不亮,但大家看的清楚。一个身穿蓝布大挂的老苍头,正坐在木椅上吃饭,那人不是“老管家”石荣,还有是谁?他被突然而来的屈总管推开木门,也不由的一怔,急忙放下饭碗,站起身来。
屈长贵推开木门、立即站在边上、那自然是让盟主进屋。石荣一眼看到石松龄,一张满布皱纹的老脸上,登时现出惶恐之色,连连躬身道:“是……是老爷你……这时候怎么会到老奴这里来的。”石中英好像遇上了鬼魅。
他明明看到阿荣伯倒卧地上,自己仔细的察看过,他后脑是被一种歹毒的指力洞穿,殷红的鲜血,从耳后流到地上。人死决不可能复生,他心头机伶一颤,急步奔了上去,一把抓阿荣肩头惊喜的叫道:“阿荣伯,你没有负伤?”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,他当然不能说“死”。
他虽然没有江湖经验;但当他看到阿荣伯后脑被指力洞穿而死的人。依然活着,心头已经感到事情大有蹊跷。他除了悲愤,当然不会有什么惊喜。因为他在狄谷曾经跟一位名师学过易容之术,他抓住石荣的肩头,两人自然面对着面。如果此人,经过易容,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,但在他凝注之下,他失望了。阿荣伯脸上,丝毫找不出易容的痕迹,竟是如假包换的阿荣伯。
石荣被他抓着肩头,惊异的道:“少爷,你说什么?老奴负了伤?老奴好好的,怎会负伤?”连声音都一点不假。
石中英感到手指冰凉,接着道:“但你……
”
春娇应道:“小姐,你有什么吩咐?”
石中英自然饿了,点点头道:“好像有些饿。”
石中英睁大双目,说道:“你当真我酒还没醒?”
不待石中英开口,走到房门,娇声叫道:“春娇。”
两人回到房里,祝琪芬柔顺的道:“大哥,你还是躺一会吧。”
石中英道:“阿荣伯,方才我来的时侯,你不是自己在做饭么?”
祝琪芬婉然笑道:“不用谢,大哥,我看你还是去躺一会的好。”
祝琪芬翩然站了起来,说道:“我要春娇到厨房里去给你弄些吃的东西来。”
石中英自然知道,她想说:“但你明明醉的很厉害,不然怎会发生这样的事?
石松龄含笑点点头道:“好,饭菜凉了,你吃饭吧。”他这话自然已有退走之意。
祝琪芬道:“你到厨房里去,给大哥弄些吃的东西来,要快些。”春娇答应一声,转身往外行去。
石中英缓缓的喝了两口茶,心情果然随着平静下来,笑了笑道:“我不累,妹子,你到前面去吧。”
祝琪芬道:“我吃不下了,还去则甚?”说到这里,忽然“哦”了一声,偏着头问道:“大哥,你饿不饿?”
祝琪芬一双清澈如水的目光,望着他,婉然道:“但你…”她目光之中,含着怜惜之色,只说了两个字就没说下去。
石中英默默的走着,甚至连祝琪芬拉着自己的手,都毫无感觉。转角门,他好像松了一口气,忍不住叫道:“爹……”
祝琪芬拿了一个白瓷茶盏,亲自倒了一盏茶,送到石中英手中,柔声道:“大哥,你喝一口热茶,也许会好些。”她一直认为他酒还没醒。
只有酒醉的人,才会有这样的错觉。“她没有说下去,是为了不愿刺激自己。春娇很炔就了沏一壶浓茶送来,放到几上,很识趣的悄然退走。
祝琪芬点点头道:“女儿省得。”她紧傍着石